第十二年·我甚至不再想你
【很长时间了。我很长时间不看你的脸，不想起你的事，不亲吻那落了灰的照片。那么长时间了，我甚至好像已经习惯了你的不存在。
可是，就那么巧的，那么毫无预兆的，我看见了自己在日历上做出的标记。你的生日。
我已经苦恼了好几天，要送什么样的礼物给你，我每天画画，是否要送一幅画给你？画上你和我，我们幸福地笑着，你就在我身旁，从未离开。
我从未试图描绘你。因为落下第一笔，我就已经心疼地无法再继续。我以为我已经可以平静地对待你的离开，平静地把你当做一个普通人那样去描绘你的眉眼，我以为我可以。
我以为我能对你笑，告诉你我已经不会再这样悲伤地爱你，我会对你微笑，温柔地在梦里拥抱你，亲吻你。我以为我可以。
可是啊，明明上一秒，我还在平静地想着要送什么给你，下一秒便泪如雨下？
我明明，那么久，那么久，没有想起你的名字。
这是第十二年。我假装没有在等你。我假装知道你不会回来。我假装不再想你。我甚至当了真。我亲爱的，我亲爱的……
我啊，甚至不敢念出你的名字啊。】
我仍孤身一人，这世界没了你的灵魂。——X
她走在一片雪白之中。
橘红色的长卷发凌乱地披在脑后，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光着脚行走在雪白之中。周围没有风，没有雨，没有太阳。只有一片雪白，她静静地走着，走过的地方痕迹很快就消失了。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只知道她要一直不停地走，不停地走下去……
她是在嘶喊着什么人的名字的时候醒过来的。
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上面摆着一台电脑。她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漆黑的小屋里隐隐约约照进来一点点月光，她捂着小腹感受着病变的器官，甚至觉得自己不用去医院检查都能明白她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没在意，胡乱吞了几片药，回到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一次走在那一片雪白之中，没有尽头，没有方向……
早上的阳光出来地越来越晚，夏季的温热早已散去，换上了深秋的寒冷。她起身摸到床边的发夹，将头发固定好，然后静静地去洗漱，没有换衣服，只穿着睡裙，坐到了电脑前。
“X！我回来了！”性感妖娆的身躯只穿了一件质地柔软的连衣裙，长相精致的人扎了双马尾，让她看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孩子。这样的打扮出现在身后人的身上让她感到不可思议，她转过身抱住娇小的人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说道：“梨香，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当然是执行特殊任务啊，最近萨尔街那边经常有恋童癖出没，已经有4个小孩子被害，其中一个是男孩子。”“这个犯人是双性恋？”“不，是一个团伙，有男有女还有一个是阴阳人。”“解决了？”“当然了，给那几个孩子献祭了。”
“那快去洗洗吧，你一定又是杀完人就骑着摩托车飞奔了，身上香汗淋漓的。”“怎么，X你嫌弃我了啊？”“怎么会嫌弃你，只是不想你又兴奋过头出去找人，今天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X不和我一起洗吗？”“不行，这边还有案件没有处理完，你看，”说着她坐下打开一个网页和一张地图，继续说道：“你看这段视频。坐标北纬28.12°，东经112.59°。”“又是C国？C国最近类似的案件有点多啊。”“恩，和你那边的情况有些类似，只不过这个不仅是要献祭的问题了。连续多地多起类似案件发生，当地警方处理的速度都已经赶不上案发的速度了。况且C国法律对这方面的定罪是比较轻的。本来C国警方没有找到罗杰，是罗杰一个C国的好友联系到罗杰，叫我们在正常程序之外的部分帮帮他。”“怎么？这次居然要你去做这样肮脏的事？X也要和我们一样不择手段了吗？”她继续在电脑上操作着，没有回头去看R，而是轻轻说了一句：“他也不过是追求的程序正义罢了。”
R在她后面眨了眨眼，觉得坐在那里的人似乎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于是耸了耸肩，说道：“我不反对你去C国，只是你是不是要和S一起去？毕竟你的体力有些差。”最后一句话是R贴着她的耳朵说的，本来正常的语句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然后成功看到那个人红着脸炸了毛之后R飞快地逃进了浴室：“真是的！我们彼此都那么熟悉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脸红啊！你要尽早习惯才行！”
看着阴谋得逞跑进浴室的梨香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开始搜索去C国的机票。
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些困乏了，也好久没有听见R的动静，于是她进到里屋想看看梨香是不是睡着了，却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人。她走进浴室看了看，发现连地上的水都已经干了，她有些奇怪，她不过是搜索和确定了视频上的犯人的体貌特征、住址和旁边帮凶的身份等信息，居然用了这么长时间？看来真的是脑子转的慢了。
她摇了摇头，已经习惯了R的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也懒得去管那个情欲旺盛的家伙到底去了哪里，只是又回到电脑前以X的身份给华米之家发了一封邮件，她还静静地等了五分钟，却没得到任何回应。难道家里的人全部都有案件要处理？连小Q也？不，不，小Q可能在他的公司里加班，他不可能去处理案件的。但是她没想到住在一起的S也没有回应她，她虽然很少回来，但是如果有案件需要她们一起去的话，S一直都会很快同意的。但这次是怎么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单独和S联系一下，但是几次都没有回应，电话那端传来的一直是冰冷的机器音。
虽然没有联系上S，但是她并没有过度担心，毕竟那些人和体力弱的她不一样，遇到什么情况他们都会解决。想到这里她躺到床上准备休息一会儿。看了看床边的日历，明天就要去C国处理案子，她今天要好好睡个好觉。她随手翻了几页发现31日那天被做了一个标记，但是没有写具体是什么日子。她有些疑惑，这是她什么时候画上去的？这一天有什么事情要办吗？她想了一下，没有任何关于这一天的记忆，加上身体实在是匮乏得很，连药都没有吃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就是她去C国的日子，C国是S的故乡，所以其实她很喜欢C国的人情地貌，上一次来是和S一起来的，S还带她去看了看她记忆中的C国国花，大片大片的开在每一个角落，和她在视频里看到的完全不同。所以她对这个国家是很有好感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地域太过辽阔，人口太过众多的缘故，犯罪率近几年也是居高不下，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闪现出了还在牢狱之中的K前辈，当初她为了减少人类制造了杀人病毒，后来被警方抓住，病毒疫苗也成功被研制出来，人类被解救。虽然K前辈的方法很是极端，但是日益增长的人类数量的确是全世界要面临的一个严峻问题，将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谁也不会知道……
她就这样沉浸在回忆里好久，甚至因为面部表情太过奇怪的她差点吓到邻座的一位小姐，那位小姐忍不住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你还好吗？”她回过神来，看着身边这位长相漂亮上翘的嘴角带着些许甜美的小姐，她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起，我没事。”刚刚沉浸在回忆里没有注意旁边的人，这位高贵的小姐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和有着非常好的教养，看她的长相似乎是个C国人，黑色的眼睛让她莫名多了亲切感，于是她开口问道：“你是C国人？这次是回家吗？”那位小姐笑了一下，温柔的笑容让她有种被治愈的感觉：“是啊，好久没回去了。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说完她顺手将散落下来的短发别在耳后，一举一动都和S不同，更加具有东方的古典美。
“能和这么美丽的小姐同座是我的荣幸，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Xaviera。”“你好，我叫Cream。”听到这个名字她楞了一下，一时没忍住就笑了出来，说道：“好可爱的名字，小姐，你很爱吃甜食吗？”“还好啦，其实我本名不是这个，只是在E国大家这样叫我。你不要笑我。”“怎么会，非常适合你的名字，我有一个朋友就非常喜欢甜食，尤其是草莓味的奶油蛋糕……”说到这里她楞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出这种食物来，她也想不出华米之家的人有哪一个会喜欢吃草莓蛋糕，但是自己脱口而出的样子分明是对这种实物很熟悉，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喜欢吃草莓蛋糕……
“Xaviera？你怎么了？”Cream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声问道。她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再次失神很是失礼，于是赶忙摆了摆手，说道：“不好意思，我又出神了，最近事情有点多，可能太累了吧。”“没关系，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肯定会乏累的，不然你先睡会吧。”“我不困，我这次也是去C国，你能给我讲讲你家乡吗？”“可以呀，我们那里的人都很喜欢吃辣，你听说过火锅吗？”她摇了摇头。Cream眼睛里立刻有了光，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这期间她起身去了一次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邻座的Cream小姐不见了，她疑惑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座位，心想是不是飞机要降落了，Cream可能要准备回去了吧。
她回到只剩她一个人的座位上，打开电脑，开始准备这次任务。
到了之前推测出的坐标，事情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顺利，首先是她并没有联络上罗杰的那位朋友，推测出的警察局的位置也是错误的，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疑惑，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没犯过这么严重的错误，竟然连接洽人都没有联络到，如果罗杰知道了非把我拎回禁闭室不可。
她有些恼怒自己的失误，于是干脆放弃了联系警方，毕竟现在C国警方已经正式介入这起案件了，她只需要搜罗好证据然后让犯人付出比献祭更惨痛的代价就可以了。
没有任何犹豫，在处理案件上她和其他的华米之家的人一样，果断而坚决，搜集证据耗费了她好几天的时间，准备结束后她立刻出发去了犯人藏身的地方，城南街道，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小巷的名字。
令她意外的是这个犯人并没有东躲西藏，被当地警方盯上了好几天的他竟然就那样大摇大摆地住在家里，旁边睡着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那个只有几岁的孩童，月光下的娇嫩的肌肤被折磨得全是血的印记，脸上的泪痕和梦中发出的求救声都让她的神经有些支持不住，经历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案件，面对这种类似的案件时她总是无法停止内心无休无止地愤怒，甚至觉得即使是献祭也不能让这个犯人体会到那幼小的孩童受到的所有伤害。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往常平静的表情，将幼小的身躯轻轻抱离了魔鬼的身边，放到安全的地方，轻轻喂了一些能让她睡得更好的药，又轻柔地拍了拍，直到孩童的脸上皱起的眉眼有所舒展，她还是给她盖上了一层薄纱，不让她看见接下来血腥残酷的情景……
外边的夜色越来越浓，血腥味透过窗户的缝隙，悄然飘散……
黎明时分，她潜进一所福利院，将孩子轻轻地放在房间里空出来的小床上，并且留下了一大叠纸币后才舍得离开，想了想，又把戴在身上的蝴蝶结解下来放在了枕头旁边，这才转身离开了。
警方那边确实如实报道了犯人的死亡，但可能是罗杰的好友做了一些工作，犯人死亡原因是拒捕且意图伤害公安人员，被警方击毙。
但是她还是有些失落的，因为这次是她第一次没有实行程序正义而是一次彻头彻尾的结果正义，她不知道对那个孩童来说成为一个孤儿是否是她的意愿，毕竟心理阴影已经留下了，再也不能抹去，现在又失去了一个家，她不知道那个普通的孩子是否能承受……
案件结束后她回到了小屋，R和S的房间依旧空着，没有人回来的迹象。她却无暇再去理睬这两个女人了，就像梨香所说的，她的体力的确是最弱的，这样的跨过处理案件对她来说也确实不多见，于是她换上白色的睡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还是走在那片雪白之中，等好不容易看见前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时，她被一阵开门的声音吵醒，刚刚醒来的神经还有些迟钝，她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梨香？”
然而却没有回应，她起身向里屋走去，却发现梨香和苏浑身是血地倒在那里，她连忙跑过去想看看她们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自己也浑身是血，手里还拿着刀……
她低呼了一声向后退去，却因为没有力气跌倒在地，正当她思考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踉踉跄跄的去开门，却发现自己几乎要站不住了，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打开门，看见S好好地站在那里，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她，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白色T恤留着凌乱头发的少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但是她又好像见过这张脸，她的头有些疼，但还是支撑着问道：“苏，是你？你刚刚不是还在里屋……”她的目光向里屋望去，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她回过头望向疑惑地看着她的S，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可能真是睡糊涂了，她怎么会杀死她最爱的两个人呢。
于是她换上了温暖的笑容，说道:“对不起，我最近有点累了，不要在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真不容易啊，我联系你好几次都没有消息呢。”
S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道：“你……”S说不下去了，因为那人一直站在黑暗中的关系，她一直没有看到她长长的橘红色卷发下插入身体的刀，不偏不倚正好在右方刺着刺青的位置。一向喜欢穿白色睡裙的她这次却穿了一件暗红色的睡裙，掩盖了她身上淙淙流血的伤口。
她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身体越来越晃，说道：“我才从C国回来不久，处理这么远的案件，我还是第一次，苏，我有点累……”说完，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穿白色T恤的少年本想去抱住她，却被S抢了先，并且警告道：“我说过不允许你碰她吧。去开车，我先替她止血。” 少年犹豫了一下，担心地望了一眼S怀中的人，跑了出去。
S熟练地给倒下的人处理着伤口，眼中却是一副陌生的神色……
医院。
S和少年一起站在监护室外，看着病床上的人，S转过身来，却不是s 的脸，而是一张没有笑容甚至有些冷漠的白皙的脸庞，她目不斜视地向身边的医生问道：“她这样多久了？”“差不多有11个月了，她刚来的时候是被一个年轻的姑娘送进来的，特别惊慌的样子，应该是一个好心的人，她们看起来并不认识。前一个月病情好转了很多，我们做了很多的测试，她都通过了，于是我们同意她出院观察，她说出院的时候有人来接，我们也确实看见了有人来接她，但没想到又复发了，而且变得这么严重。”
“她的脑海里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甚至她会真的根据脑海里构想的情景去真实地做一些看起来正常的事，但是其实是病情在加重的表现，幻想中的一切延伸到现实里并对这一幻想的现实做出相应的反应，然后在发现真相以后的那一瞬间会非常痛苦。”
“所以她世界里出现的所有的人物都是她自己？”
“包括犯人在内，所以她身上出现了那么多的伤，而且每个伤口都又深又狠，最后那一刀却在右胸口的位置，说明她潜意识里求生的本能救了她一命，不过现在还是失血过多，能不能挺过来就看她的生存意志够不够强大了。”
谢过医生之后，穿着S衣服的人转过头看向少年，摘掉假发，露出一头漆黑的长发，右耳挂着一个长长的流苏坠，问道：“你是他什么人？怎么知道她住在那里？”少年莫名地红了一下脸，说道：“她是我姐姐，以前她经常带我去过她住的地方。”没有再去深究少年话中的深意，她认识她这么久，有些事情她也多少知道了七七八八，包括她那些和她的关系非常密切的华米之家的朋友。
但非常奇怪的是，这次除了这个少年以外，她却没有看到任何其他的人，或许她扮演的那两个人失踪了，或许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她的世界也说不定，也许一切都只是她脑海里的虚拟世界……医生说她体内住着R和S，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导致她分裂出了这两个人，但是她也一下子明白眼前的这个那人向她描述过无数次的少年才是她心中的良药。
于是她也没再绕弯子，问道：“崎，31日，草莓蛋糕。她一直反反复复念叨的这个名字就是你吧。草莓蛋糕，31日，难道她还记得31日是你的生日？31日，那不就是今天吗？她都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惦记着要给你做草莓蛋糕？你可真够幸福的啊。”少年没有理会她言语中的讥讽之意，眼里露出了伤心的神色，说道：“那不是我，我只是长得像那个人而已。”
消化着这里里外外的信息量，她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这个人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对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正常的行为，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正常了。想到这里她也不再继续过问，而是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好了，我还有案子，先走了。”说完她转身向外走去，“对了，”她停住脚步，回过头对着少年说道：“帮我向罗杰问好，就说Revolve谢谢他的帮忙，犯人已经落网。”然后转身离开了医院。
而少年疑惑了一阵之后，又静静地看着监护室里的人，一动不动，似乎静止一般……
主治医生查瑞忙完之后从办公室出来查看监护室里自己病人的情况，在抄写完数据之后碰见了做了好几个手术的黎医生，他有些奇怪，问道：“黎医生，你不是回家休息了吗？怎么还在医院？怎么又有什么紧急手术了吗？”“不是，刚刚碰见3号监护室病人的家属，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过她，今天终于来了，还跟我打听了她的情况，我这准备拿些病人的资料给他们看，结果没想到那两个人又走了。”“黎医生，你说什么呢，病人是自己住进来的，来的时候就说了她既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你是不是记错了啊，我刚才一直在监护室门口的值班室，没看见有人进来啊。”黎医生疑惑起来，但也没多想，说道：“不对呀，刚刚确实有两个人在这里和我说话呀。那可能是我搞错了吧，估计是旁边4号监护室的家属。”“好了，你赶紧回去睡吧，估计是太累了大脑都转不动了，你可要小心点，精神医师得精神疾病的你又不是没见过，小心把自己给绕进去。赶紧回去休息，别再拖了。”“对，你说得对，入行再久也不能放松警惕，我得回去睡了，辛苦你了，我先走了。”查瑞摇了摇头感叹了一下工作的不易，随即又眨了眨眼打了打精神，继续查看各个病房的情况……
3号监护室里一直在昏迷的人，口里一直用微弱的声音念叨着：“草莓蛋糕，生日……”
过了一会儿，那双眼睛突然睁开，浅绿色的眼睛变成了凌厉的深绿色，嘴里说了一句，“他们已经全被亚拉干掉了，笨蛋。”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病床上的人依旧昏迷着，嘴里微弱的声音不停地念叨着:“草莓……生日……蛋糕……生日……”
“崎……”